不冷的日子,我喜歡風大的夜晚。

關掉所有的燈光,
我只看得見別人的家家戶戶,透進來的除了月光還有遠方的誰家。

睡前翻書的習慣不知怎樣地養了起來,
分了神會聽到風穿過林間的沙沙聲,
我曾經很害怕的,那些像童話裡惡兆的前戲,
還有莫名的長嚎。

下大雨的時候,
隔著門簾般的雨線可以聽見遠方牛群傳來的躁動不安,
聽說他們會狂奔進森林裡躲雨。
家裡接水的水桶隨著雨勢忽快忽慢的節奏,
通常伴隨著一晚或是更長的停電,還好屋頂沒垮。
我曾經很喜歡淋雨,在炎熱的南方是種blessing.

關掉最後一盞燈,等待入眠之前,
兩公里外的摩托車呼嘯過田野的馬達聲我記得很清楚,
沒有面對面的刺耳,比較像是一天告結的末鐘迴盪,
車尾的紅燈像大學教授很愛用的雷射筆,一個移動的紅點
不過常常在十分鐘後就得放棄那樣掌控大局優越感,
電池怎麼老是沒電呢?

飛機壓著氣流準備降落在附近機場,
心裡默念過一百萬次:有天我也會搭那飛機準備離開,
繼續洗著手邊的碗盤,
接著轉身啜飲著花格桌布上的黑咖啡,
等待順時針晃蕩到未來。

電腦裡的音樂永遠都在更新,
但是怎麼追也追不上那些歌手們出專輯的速度,
像在追著夢想一樣,忽近忽遠,
無法掌握的事情太多,說不定的以後總是開著空頭支票。
到底有幾張兌現了?


能夠讓人安心的,
並不只有迷迭香氣,
還有吹來神清氣爽的風,
記憶裡誰說話的語氣,
螢幕另一端傳送的溫柔。

'我只是想告訴你,我下個月就回去了。'...
'還有件事要告訴你,回去之前我會去旅行,想要什麼紀念品嗎?'

'只要你回來就好。'

為什麼總是那麼溫柔呢? 無論是誰都如此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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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天氣急敗壞地走在高雄街頭揮汗如雨咒罵著不知名的誰或單純只是心理不暢的時候,
我要我記得這樣的平心靜氣,這樣的耐心等待,還有讓我受寵若驚的溫柔。

For me, for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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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好冷這些天。



起不了床的早上,
實在是太害怕一掀開被子就因為溫差過大而心臟病發之類的猝死,
雖然我是青壯年。

劉MM的皮膚病在我出發去首都前下了原子彈,
--可能得回台--
雖然我私心很重可是也不能勉強一個良家婦女硬要陪我出遊,
特別是她滿身爛瘡奄奄一息,
我還是很悲天憫人地討論了解決方案ABC,
雖然一個也沒用上。
莫名地,也應該說很慶幸地,
劉MM的皮膚病在這些天開始有了起色,
我想星期天的病危通知可以丟掉了。

即將劃下句點的兩年,
家裡的大小電器也在這些天開始掛病號,
先是NB,七月八月各重灌一次,
昨晚的理智線跟NB都差點斷成兩半了,
還好,有想像的朋友拉住我,
現在才能坐在這裡亂哈拉。

接著是浴室的燈泡在今早壽終正寢,
容我正式將最後一顆備用燈泡裝上。
仔細算,
我這兩年在巴拉圭換過的燈泡比在台灣還多,
這邊的水電工應該很厲害,東西動不動就壞的沒來由,
可都還是會想辦法修好。
那樣的土法煉鋼是台灣大眾永遠學不來的。

還有延長線的插頭不知道為什麼融化了(淚奔~~)
昨晚聞到一陣燒焦味,循著源頭才發現軟趴趴的塑膠。
神奇的是,(好孩子不要學)我把融化的部分刮掉再插回去,還是可以用喔~~
都快回家了,不要為難我,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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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回去掃了不少戰利品,
也吃了幾頓大餐。

有始有終的概念不知道是不是深植在我們的淺意識了,
最後一次開會,跟董秘書約好了要吃飯,
雖然到最後又變成董秘請客,
不過有埋好日後回台的飯票似乎比較沒罪惡感。
始也Bautista 終也Bautista,

那天吃飯想起來,
兩年前剛到的時候,也是董秘宴請第二屆一行五人到同一家餐廳用餐。
可這兩年直行下來,也東奔西行的所剩無幾。
周日的亞松森還是好冷。
餐廳的人潮沒有預想的多,
菜色還是一樣,
一大區的沙拉吧,不停湊上來的烤肉串,
飲料始終只有果汁汽水酒精飲料,
通常這樣的天氣在台灣應該是火鍋至上。

想起馬力V還在的時候,大家也一同吃過火鍋跟韓式料理,
那個時候不管說什麼做什麼都記不得了,
可回想的瞬間卻還是開心莫名。
最後四千金只剩下恰克與飛鳥,
單飛合體解散。一個個下了車又出發了。
那台車現在剩董秘一個人,不過他也快下車了~~哈!

最後一次免不了發新聞,
跟大使吃飯的約早在好幾天前就被通知了,
大使跟夫人比想像中還好笑,
吃了幾道菜,拍了幾張照,
說了一些秘魯秘訣還有不著邊際的瞎聊,
離開的事實變得不那麼鮮明,
冷空氣混著掛杯紅酒,有暢紅的臉跟拉開的嗓。

前往Luque是這次開小差的行程之一,
重溫舊夢的感覺還不錯。
讓人回想一開始在亞松森語訓那個月的天真瀾漫,
還有一開始認識的巴拉圭。
C沒買什麼銀飾,倒是又買了幾幅Ñanduti,
沒有逗留很久的我們,轉向Shopping del sol的手工藝品店繼續搜刮。
C買了拆信刀跟Ñanduti還有隻鸚鵡,
我帶了件Tee,一個擺設,拆信刀,跟某個說不上來的零錢包。
轉回旅館放下戰利品,又前往一直都很照顧我們的阿姑家聊天。

沒有人發現那是最後一次的會面,
我想大家都習慣了人群來來去去,
連傷感的情緒也淡薄了些,
一通電話一封信,打開MSN或是Skype就可以來去自如。
只是太容易得到的東西往往都失去了某種克難情衷的價值,
想念跟我愛你一樣只是商人的把戲,我們圍起的遊樂園。

這樣的八月,
還參雜著C的簽證大作戰跟阿美的嚴重皮膚炎
過程實在有點慘不忍睹,
希望接下來可以準備上坡,
要不這次花錢學的教訓代價實在太昂貴。

八月。我在準備另一段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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